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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宙里的记忆

关于记忆,真是一个神奇的事,幼儿通常没有4岁前的记忆,而老人通常在临终前记忆是错乱的。这象征着生命的开始与结束的阶段,似乎记忆是最不重要的,或者说是最重要的东西。

有人说,幼儿在最开始的几年还记得上辈子的事情,所以要忘掉,以免对上一世的亲人挂念影响这一世的人生路。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,老人临终前的记忆错乱也是同样的理由呢?忘记了,就没有了挂念,就能走接下来的路了。

都说被留下的人会是更痛苦的那个,那么被忘记的那个人是否也是呢?存在过的证明,被对方完全抹去,甚至是被错误地安装到别人的身上,是否更痛苦呢?我不敢想。但老人在完全忘记前,总是会有漫长的一段时间是时而明白时而糊涂的,他们会无数次的问你一些问题来确认自己是否忘记,这也许是他们在与这个世界抹消记忆的动作做最后的对抗。他们尽管年迈,但依旧是一个战士。而当他们不再有战士的精神力量,他们年老、衰弱、无力抵抗时,失忆对于他们来说,也许是一个更好的归宿,毕竟让一个战士清醒地记得自己的战败并带着这个战败进入坟墓,也许是更加残忍的事。

记忆到底存在于哪里,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确的定论。有人说存在于RNA里,有人说存在于蛋白里,也有人说存在于大脑皮质里。它更存在于相片里、老旧的小板凳里、用旧的碗筷里、穿了多年的那件外套里、甚至在光里。

光也是最奇妙的东西之一,不论在什么时候,光速都是不变的,甚至于光可以认为是永恒的。如果一颗超新星在距离地球300光年外爆炸,我们就可以在这一刻看到300年前的这一颗星,这段故事被光带着走了300年来到了我们的身边。如果有一个更远的地方,这故事是否会被光带去更远呢?我相信可以的。

自古人们就崇拜太阳神,太阳星君、赫利俄斯、天照大神……传说,在太阳星君的注目下,罪恶无所遁形,善良得以记录,是否古人已经遭遇我们许久就知道光可以存储记忆呢?古人似乎总是比我们知道的更多。只要有光,所有过往的一切都会被记录,光可以带着它们去到任何地方。都说宇宙中是真空的,我不信,也许是空气已经无法在那记忆的空间里占据任何一点位置。超新星化为粉齑归入虚无,但光带着它曾经的辉煌去向了远方。不管我是否被记得,即使所有的故事被埋藏在骨灰里化为虚无,光也可以带着我们的过往去向未来,我们将被光所铭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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